余村和明

我见过遥远的海。

【J2】As we are floating in the blue 02

配对 - Jensen Ackles/Jared Padalecki 无差

分级 - PG-13

备注 - Jared是一名被新雇用的水手,而Jensen是名成功的商人,也是Jared的雇主。Jared能听到周围人内心的声音,一开始他隐瞒了这件事。

粗体字部分为Jared记录的日记内容,并且为本文唯一的第一人称部分。

无Beta可能有虫。



正文: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期待见到一个人,就如多年来的每天我都期待着日落,我一直以来所独占的秘密和乐趣。可当我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不能将他和日落相提并论,因为日落昭示着一天即将迎来的结束,相反的,他是一个开始,是不属于日落的一类。我的感觉是这样告诉我的,而且在我足够相信我自己的同时,也试图想要相信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某个事件发生或者某段时间开始的钥匙,不完全是,他特有的想法使得他注定不会像太阳的升落那般有规律,而我想要尽可能多的了解他,往往这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开始。”

 


布拉瓦海岸的晚上足够热闹,海员中没有任何一个不尽情享受这个夜晚的人。摇晃后闹着泡沫星子的啤酒,香味几乎要传遍这片沙滩的烤肉,和始终保持着很浅的涨势的潮汐。

Jared在一旁看着涨起又却而再返,继而愈发远离海滩边的潮水,怎么也平静不下内心的波动。他在等Jensen,为此他拒绝了与Chad一起参与在篝火边跳舞的邀请,当Chad哭丧着脸让他给出个理由的时候他没有说,没有说他仍在等着Jensen,只是应付着说自己从没有尝试过跳舞也不会跳舞。不过倒也是还了一句真话。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等你哪天醒悟过来,你就会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想着要做些什么了。”

“即使我到那时后悔了,也不会是后悔自己没有学会跳舞。”Jared笃定地说,而Chad摊开了手,“你会的,尤其是当你遇到某个人时,你会为这件事后悔到极点。”说完Chad扭头走往有篝火的方向,这过程中他只是看着一个逐渐远去的身影,想象着那身影就要与火光融为了一体,但同时他也清晰地知道,他的想象止于闪现在火光面上的黑点,Chad的身影直到最后都不会被火焰吞下,像是火遗漏了一小块碎片。他暗自庆幸Chad已经不再继续不能得逞的邀请了,并松下一小口气。

Jensen还没有出现,而Jared也不知道他仅握着的那一丁点可能会赌来什么——无异于孤注一掷,他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能在船队出发前再见到Jensen。

今晚你会来吗?Jared在离开酒馆前问。

或许,如果今晚意味着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当然不想错过。

Chad说他们要给我开个欢迎会,但是我想对你而言这大概称不上是什么特别的。他小心翼翼地看向Jensen的眼睛,同时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那么这个问题,我想现在我们们又找到了更多的关于肯定的可能性。Jared就是在这一刻起知道Ackles已经不留余地却又毫无自觉地闯进他的世界了。

 

Jared很清楚他们之间不存在约定,所以当他想要通过探听周围人的声音找到Jensen的所在,更像是确认Jensen来或与否。没人知道他听得见他人的内心,听得见那清晰得好像是从自己这里产生的想法——可他一瞬间又觉得他似乎是在上帝的眼前作弊。

篝火四周围着很多人,他看不清那些面孔,连轮廓对他来说也全是陌生的。他相信要是Jensen真的出现在那儿,Chad一定会来告诉他。

而当他感到沮丧想要离开时,他却在一处礁石边碰见了Jensen。起初他耷拉着脑袋,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与Jensen擦肩而过,他意识到的只是海风里融进了一丝好闻的气味。与盐腥味混合后变得没有那么明显的味道依然令Jared感到熟悉,他在思考中逐渐放慢脚步,直到站住脚后恍然回忆起这个气味的主人才猛地转过身,正正对上了Jensen的脸。

“我刚在想你还要多久才能注意到我,”Jensen说,“我猜会用五秒,还好你没有想象中的迟钝。我只数到了三秒。”

“已经足够久了。”Jared嘟囔着,想要庆幸他在三秒内注意到Jensen了,而不是花更久的时间。

“你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我想着超过五秒你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会叫住你……”“我闻到你了。”他在Jensen话音未落时说,面对着Jensen疑惑的神情又解释着:“我在酒馆里似乎嗅到檀木的香味,我不确定,但我想应该是这个,和我现在闻到的是一样的气味。”

“那么听起来我还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提示,迟钝先生。”他听到Jensen说,“希望你只是因为看起来有烦心事才会这般迟钝。”

Jensen说话时目光向着大海,远处的几处灯塔的灯光交叉投映在浮动的海面上,他离Jensen很近,却好像比不上这片海和Jensen之间的距离,而当海水带着丝凉意侵略般冲刷过他的脚背时,这个想法使得他放慢了呼吸的速度,他的心跳也因此变得慌张急促。

Jared不知道Jensen是否注意到些什么,毕竟在认识不久的人面前,他未免表现得过于热情,心底莫名的悸动,带着期待的询问和邀请,和他对于今晚的期待程度。与其冒险,他更想偷听他的内心。可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与Jensen有关的那部分很平静,如同没有涟漪的水面。然后他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

“既然如此,比起把今晚耗在谈话上,或许我们可以让这个夜晚变得更有意义一些。”

“我们?”Jared试探地问。

“没错,我不介意给我的新船员一个难忘的欢迎夜。还是说你想回到篝火那儿和他们一起烤肉喝酒?”

Jared摇摇头。接着听到Jensen询问自己有什么偏好的地方可去,他还是摇摇头:“我不熟悉这儿,早些时候能够见到你也是因为Chad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Jensen没有接他的话,他在担心Jensen会就此放弃今晚的同时有些吞吐地说:“我……我想现在我需要一个可以指路的人。”

“仅限天亮之前,你想去的地方,我能想到的,我都会陪着你,所以这实际上还是取决于你。”Jensen的话令他心安,他道不出其中的理由,即使每个字句都让他难以琢磨透彻。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又如同一面镜子,除了光亮的镜面上映出的自己渴望继续深入的模样外,他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鲜花。Jared抿着嘴缄默了一小会儿,舔了舔被海风吹干了的嘴皮,用他此时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他看见Jensen冲他眨眨眼睛,眸子里有微暗的光,一闪一闪地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这里满城都是鲜花,我们跟着花的轨迹走没准会敲开当地人的家门。于是在这段谈话中,鲜花并不能算作是一个准确的提示或者地点。”

“不,我的意思是我捡到的那朵花。如果它还在酒馆的玻璃瓶里插放着。”他说,“我想今晚是安静的。”安静的今晚只有我和你,但是少了你,这份安静会被我的心绪摧毁。他暗暗地想,没有说,也不敢说出口。

“当然可以,我们会回到那儿,坐在离花最近的吧台边,像是从没离开过那样。”

Jared无可否认地喜欢他们假装从未离开酒馆的这个想法。假装有时使人忘记痛苦的事实本身,可他倾向于假装带来的良好感觉。所以他停顿片刻,若有所思般点点头。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没人注意到Chad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旁的。

别告诉他关于花的事。Jensen转头对他说了句唇语,接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又转了回去。

“现在我反倒成了你们当中的外人,没趣。”Chad抱怨道,“我就是来问问。你们俩要不要加入我们。”他指了指身后的篝火。

“我和Jared,我们已经有别的安排了。”Jensen的话在Jared听来仿佛是他们早有约定,即使早在几分钟前Jared还在为太多的不确定而倍感困惑。

 

他们刚进到酒馆Jared就注意到了,成双成对的人们手挽着手沉浸在悠长狂放的曲子当中,吊顶的木风扇运作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昏暗的暖黄色灯光打在扇叶上向地面投下模糊的转动着的影子,一切都变得缺少实感。当墙上格格不入的锈绿色的墙纸闪入眼帘时,他恍然发现到自己这才是第一次注意到酒馆的装修。

Jensen走在他前边,领着他穿过其中,而他注视着Jensen看似刺手,实际质地应该足够柔软的头发,Jensen看起来略微宽实的后背,注视Jensen身上所有吸引着他向他迈进的地方。

他想,Jensen像一块通透的琥珀,一块表面和内里的光泽都近乎完美的琥珀。但这并非意味着他能看穿他,所以也许用光滑的磁石形容Jensen会更准确。Jensen身上有些道不清的吸引着他的东西,如同磁石内部的微粒不断移动难以拿捏。


“我不喜欢喝酒,至少我知道我现在不喜欢啤酒,”Jared看上去有些苦恼地掰着手指,在Jensen递去一杯顶上尚且盖着白色泡沫的黑啤时说到,“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你至少应该在之前就告诉我,”Jensen追寻他的目光似乎是在试着和他建立眼神之间另一个交流,“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用你不喜欢的东西答谢你了。”他用手背将那杯送出的酒又推向了靠近自己的一侧。于是Jared听见自己胆怯的声音:“那时候我才第一次尝试喝酒,我以为我能接受,可是味蕾一次又一次告诉我那玩意是苦的,接着我发现我不喜欢它。”

“每个人总会有些不喜欢的东西。你的感觉,取决于你自己。”他迎上那双眼睛,那双会说话的并且此刻像是正在说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睛。“我的本意,不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而责怪你。”

“很多很多东西我仍旧说不出对它们的确切的感觉,陆地上的事物对于我来说都还是陌生的。”他移开了眼睛,目光移到了那些跳着舞的人身上,随后紧张而快速地眨了眨眼,“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船上,一些在旁人认为普通的平常的在我眼里却是新奇的……”

“如果你想熟悉那些‘陆地上的事物’,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或许任何时候。”Jensen说。“比如……现在?”在发觉Jared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嗫嚅后,他顺着Jared的目光追寻,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熟悉的不一定是Jared熟悉的,一支舞或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开始。

于是他用不足以被其他声响盖过又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比如现在我想和你跳一支舞,即使在我不知道你是否想另寻舞伴的情况下我仍然坚持我的邀请。”

“我没有要找舞伴的意思。”Jared咬了咬嘴唇。

“那么我可以把这看作你接受了我的邀请?”Jared倒吸了一口冷气显得有些尴尬的样子是他意料之中的,“我……我不会跳舞,我不想害你出丑……”Jared的声音愈来愈小使得他艰难地完成了对自己想法的确定。

“你不会的,我会教你。你没必要只是站在一旁呆呆望着。”望着你想做却不敢向前的事。“坐着聊天是不会让今晚变得更有意义的。”Jared最终点了头,于是Jensen向他伸出手,如愿地得到了他的回应。

他拉着Jared径直向人群的一角走去,为的是他不让Jared困窘,而Jared看起来一直神经紧绷着,因此没人不会吸引周围人时不时的目光的角落对他们来说就很合适了。他要教给Jared还有更多,他想。

Jared很紧张,Jensen从他们握着的手的力度可以感觉到。Jensen捏捏他的手告诉他一切可以不必依照最完美的节奏进行,他也听从Jensen的话然后稍微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般迈着步子。他从始至终被Jensen引导,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将注意力从自己的鞋子上挪开,当他能够自然地跟上Jensen的步伐时,他知道他所有的顾虑已经消失不见。

同那些跳得自在的人相比他们的动作是缓慢的。灯光无数次掠过他们二人,映在墙上的影子惟有他们的格格不入,留声机上的黑胶转过一圈又一圈,他们的舞几乎快要定格在某个任意的瞬间里。

只是他们谁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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